潒漾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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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F/F】沧浪水(2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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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儿失态地惊呼出声。又是咚咚两下,她赶紧绕进床笼内,一路啪嗒啪嗒地踩着冷水。原来华君又一次地没有抱稳,这一次累得她自己也仰倒下去。两人都瘫垂着四支,仪态尽失地滚倒在床上,而她们竟还都在咯咯地发笑。


养娘小心翼翼地,“姑姑,换了湿衣服罢?”



“暧。”华君答应了一声,养娘跨上踏板,摸了摸她的手心,“手脚也冷湿了。”三娘与她们心照不宣,知道她这时候该下楼去换衣服,她撑着床褥,一下子直起身子。华君躺着,忽然道:



“留下。”



三娘的上身一晃,养娘扶起华君,她将两只缎面软底的睡鞋蹬在她的胸口。三娘俯身抱住了她的双腿。



“你做什么?”



“你的嘴上已冻得发紫了。”



“那你就快帮我把鞋解了,好再换干衣裳。”



三娘才伸出右手,低头轻柔地托起了华君的两脚。华君的睡鞋是惯常的大红色,小得惊人,比三娘的掌心长不出几厘,脚背弯弯地拱出鞋面。她褪下两只睡鞋,养娘在踏板前的拉屉中拿出一只小银剪刀,递给三娘,“我们姑姑的脚裹得真好,”养娘欣羡地说,“我就没有这样好的小脚。”



三娘剪断了缠足布的缝线,将湿透的裹布一圈一圈地拆了下来。拆了裹布之后,华君的两脚还要更瘦、更小,那是两团筋骨都溶化的血肉:粉嫩柔软、死皮硬茧都被仔仔细细地剪去磨净、还要扑一层厚厚的香粉。三娘闻到衰朽的气味,养娘又在啧啧称羡,华君只是平静地将两只足踝架在三娘的腿上,她的小腿肚也软绵绵的,怪不得上元节要赞她“健步”。



养娘拿了新的裹布,三娘缠了两次,总也缠不好,秋儿只得亲自动手,一层一层地裹上去,再拿针线密密地纫严。三娘忽然地问,“你不疼吗?”



养娘破声大笑,似乎听到什么荒诞的怪谈,“姑姑,瞧这个村丫儿问的傻话!”华君也笑,三娘看着她的眼睛,在昏昏的烛光下,总觉得其中并没有什么笑意。“我冷极了,你不冷么?”



“我早就与你说,你冻得嘴唇也紫了。”



华君又套好了睡鞋,不好再沾水,就将脚又踩回三娘的怀里。养娘翻出床笼,点来一只小蜡烛回来给华君拿着。“我这才看见了,”华君笑说,“你的嘴上还是红的,不过,你的眼睛也好。”



秋儿要下楼找一条旧裙子,盖住华君的双脚,才好教别的养娘进来伏侍。三娘不断地摩挲着华君的小腿肚,她的手心很热,暖得那一团细腻柔软的皮肉像是要化开来了。华君握着细细小小的红烛凑近三娘的脸颊,她的脸上还湿漉漉的,眼睫上挂着晶莹细碎的水珠。华君的手举得发酸,忍不住地一抖,三娘极快地伸出手去,华君的右手被一团暖融融的东西握住了,她偏头去看,一行鲜红的蜡泪凝固在三娘的手背上。



“你疼不疼?”



“嗯……不……”



“怎么会不疼了,身上也不疼了么?”



她气愤地夺下了华君手里的火烛。华君两脚踩在她的怀里,捂着嘴弓着腰笑出声来,笑累了,便又仰面卧倒。她伸着脚踩华君的肚子,踩了两下,又慢慢地向上,踩她的胸口,“是不是很软的?我穿着鞋,不知道。”

她很认真地回答,“是你的脚太软,一般的人都不会像这样。”



“我今晚累得很了,累得一个月都不要下床。”



“我之前说玩笑话,哪里真的能一个月不下床呢?”



“不信就打赌,一个月不出床,你也要陪我。”



养娘回到床笼,给华君套上了一双雨天隔水的小木屐,扶她出去穿裙子。三娘赤着脚,踩着水走出床笼,插起小烛,也去系她的裙子。夜阑更深,养娘多点了许多只蜡烛,照得绣房里灯火通明。华君在烛光下向她招手,她提着裙子走过去,华君伸出手来,啪啪地拍她滑嫩的两颊。



“要是输了,就得任我处置。”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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